李桓英无私,所以无畏,老天却怕了这个执着的老人。1990年的泼水节,李桓英带来的吉祥之水,洗去了麻风寨里的愁云。它作为一个行政村,正式划入勐仑镇,更名曼南醒,意为“新生”。一并并入的,还有包括刀建新在内的曾经的麻风病人,他们已被李桓英全部治愈。
曼南醒只是李桓英治疗过的一个麻风寨。在李桓英等人的努力下,麻风病人已从过去的几万例,下降到现在全国仅有6000多名病人。
年轻的李桓英曾赴美读书,13年后,她推掉了世界卫生组织与她续签的合同,没有告诉在美国生活的父母,提着一皮箱书走进了刚刚建立了10年的新中国。
李桓英不怕物资匮乏的3年困难时期,也不怕政治风云的变幻;1982年,从世界卫生组织学来的最新的麻风病治疗方法,让已过花甲之年的李桓英,把后半生与六大热带病之一的麻风较上了劲儿。
她“上窜下跳”。上窜,一下子窜到世界卫生组织去,带着一口流利的英语,一大堆扎实的数据,一大群被治好的病人;下跳,她一杆子插到底,一头扎进中国最偏远的麻风村。
她把实验室的设备放在了基层,并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上百万美元药品器材和15辆越野车,也给基层使用;还有她得来的种种奖金——李桓英鼓励更多的人参与与麻风对阵。
搞麻风预防困难颇多,可有须眉之气的李桓英不怕困难,她只怕别人耽误她的时间。20年中,李桓英所在的麻风室搬了7次家,再让她搬,老人不干:“不搬!我还能活多少年?”
整整一生,李桓英的心被两个字分成两等份:公,指国家;工,是工作。工作为了国家,这两个字在她心里一点不矛盾。
中国医学基金会将第一个医德医风奖的水晶杯授予了李桓英。今年2月,李桓英又领取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,这是新中国建立以来,卫生界第二次享此殊荣。这个豪迈的老人已跻身第四届中国十大女杰候选者之列。
李桓英从不言爱。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,内心被厚重的爱痴缠终生的人,“爱”字不出口也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