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9、10月份,是毕业生就职体检和单位年度体检的高峰期,每到此时,一个颇为活跃的“地下市场”就会迎来生意旺季:一些身有难言之隐的“顾客”从该市场雇帮手,替自己到体检中心或指定医院检查,从而换取一份数据漂亮的健康报告。
由于买卖兴隆,不少“枪手”已从当初的“个体户”转变为业务齐全的公司化经营模式,其身价更是与日飙升,3年中价格最大落差竟然可达10倍之多。
调查 热门代检收费2000元
在网上搜索“体检枪手”关键词,便可查找到大量交易信息。拨打一则广告中留下的手机号码,对方是一位自称姓许的女士。“需要代检的是男是女?你要告诉我代检的项目、时间和地点……我们这里能为任何年龄段找到合适的人代替,不管查什么项目都不成问题。”当被询问代检肝功的价格时,她直接报价2000元。色弱等其他检查项目价格比较便宜,但至少也要1000元。
从网上检索到的记录看,2005年时只要一二百元便能雇到一位代检肝功的“枪手”。对于这样的价格落差,对方解释:“代检肝功是热门项目,不要说大三阳、小三阳找我们代检,很多人担心查出转氨酶偏高之类的小毛病,也要找我们帮忙。现在找份工作多不容易啊,要是折在体检这关可就太亏了。”
据了解,如今“安全”已成为体检代理组织招揽生意的主打广告词。“我们都是专业干这个的,很多医院里都有熟人,虽然有时麻烦点儿,但是保证安全,绝对不会‘穿帮’。”许女士说。
探访 体检机构管理有疏漏
走进一些医院的体检服务机构便会发现,体检表上根本不需要贴照片,个人信息栏中也仅包括姓名、性别、年龄等项目。而对于体检机构有哪些漏洞可钻,“枪手”更是了如指掌。其中,卫生间是“枪手”最常活动的地方:如果有需要代检尿样的项目,两人可在这里替代样本;如果要验血或其他项目,也可在这里交换体检表。一家代检组织的负责人透露说,体检的“难关”主要是验血,只要负责验血的医生不核查体检者身份,就可保证万无一失。
其实,不少大医院体检管理都存在疏漏。早晨7时30分,一家知名医院的体检验血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龙,体检者只要递进体检表,伸进胳膊便可直接抽血化验,没有人核对身份。“体检验血都是早晨空腹进行,大医院体检几乎每天排长队,医生哪儿来得及挨个检查?”一“枪手”说。
揭秘 大学生两年替检200人
在北京的体检“枪手”圈中,F算是比较著名的行家。两年前,还是在校大学生的他开始了替检生涯,甚至以此为题材开设了个人博客。按照F在博客中的说法,两年多来他曾亲自出马或委托他人,代替近200人体检,使他人如愿得到工作。
“这行里,找‘枪手’的很多是应届毕业生,干‘枪手’的很多也是在校大学生。”F说,一些来京务工者和低收入上班族也经常充当“枪手”赚取外快。
F在博客里把能够“过关”的医院列了清单,从清单看,他曾在17家医院或体检机构成功地代检,其中不乏著名医院。
观点 就业体检究竟该查啥
尽管体检“枪手”的出现会引发欺骗、作弊等道德判断,但多数网民对“寻枪”者抱同情和理解态度。网民认为,目前一些单位在体检制度上的确存在违规和歧视情况,体检“枪手”身价暴涨,应引起社会反思。
北京一家法律咨询机构发布的调查报告认为,目前就业体检存在管理无序问题。即使同一职业,不同机构的检查内容也有不同,除了肝功能外,究竟哪些是必须检查的,哪些不需要检查,目前尚缺乏法律约束。为此建议出台法规,对体检机构和体检内容予以规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