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岁，爱上了不该爱的人

　　认识刘言时，我刚刚走出校门，被分配到一家山村小学，和他成了同事。

　　学校里的年轻人不多，长我3岁的刘言虽然年轻，但他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同。20岁初出校门的我，还不太懂得什么叫爱情，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，很放松。
 
　　慢慢地，我发现同事们看我和刘言的眼光有些不同了。现在想起来，在那样一个封闭的山村，男女之间的交往是得不到除了男女之情之外的任何解释的。听到大家善意的起哄，我没有分辩，也没有承认，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刘言。

　　和刘言的来往不自觉得更多了。星期天，我们常骑车去周边游玩。看山看水，聊东聊西的。他是个相当细心的人，每次出门，他都会检查我的自行车，看看气足不足、刹车灵不灵。一遇到上坡，他就会下车，怕我体力不支，骑不上去。在外面吃饭，知道我喜欢吃辣的，每次他都会就着我的口味，而他自己则辣得满头冒汗。

　　我们相爱了，多么好！

　　中秋节的前一个星期，父亲托人带信让我回一趟家。一进门，我就觉得父亲的神色不对。母亲在我2岁时就去世了，是父亲一手把我拉扯大的，所以，我和父亲之间比别的父女更了解。“你是不是在和刘言谈朋友？”果然，父亲很直接地问。不等我说话，他用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，“和谁都可以谈，就他不行。”我惊愕地看着父亲。

　　父亲的理由很简单，我和刘言是同姓，最要命的是他比我还长一辈。“以后，他管我叫什么呀？”父亲咄咄逼人地问我。

　　回学校后，刘言看出我的郁郁寡欢。听到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理由，他竟然笑了起来：“都什么年代了，他怎么还看重这些呀？”

　　刘言不了解，父亲固执得像一块石头，说话、做事都说一不二的。父亲的阻止来得比我们想象的要强烈得多。他到学校找刘言，斩钉截铁地说不准他再和我交往，“否则，我打断你的腿”。并且让我调到离家更近的一所学校。

　　阻力越大，我们在一起的愿望也越大。刘言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踩车颠簸好几里的山路来看我。常常是他一来，我就送他走，我怕让父亲看见了。

　　我一直战战兢兢的，不知道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。和刘言在一起变得弥足珍贵起来，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又是那么让我留恋。他总鼓励我，不怕，只要我们在一起能幸福，老人家会同意的。我也这么盼望着，希望父亲真的能同意我们的事。毕竟，我们只是同姓，没有血缘关系的。

　　还是让父亲给碰上了。他二话不说，抡起巴掌就朝刘言的脸上扇去。刘言没有躲闪，站着任父亲打，直到他鼻青脸肿。

　　回到家，父亲老泪纵横，说起他独自养我的艰难，说一直拒绝再婚就是怕别人亏待了我，说我现在翅膀硬了，也不把他这个老家伙当事了……他还说我要是和刘言结了婚，他一生的名誉就全完了，没脸在人前抬起头来，“人不要脸，鬼都怕”。

　　从小到大，我从来不曾违背过父亲的意愿，看着他涕泗滂沱的脸，我心里发酸，在乡下，名誉比性命还重要。我怎能让父亲背负这样的“名誉”？我含泪答应了父亲和刘言分手的要求。

　　30岁，嫁给了不爱的人

　　虽然不能成为恋人，那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吧。我和刘言瞒着父亲来往，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谈将来。每一次分别就像最后一次相见。相聚的甜总还是多过无望的苦。

　　这样的状态差不多有6年的时间，我们都成了人们眼里的大龄青年。刘言不止一次地说他妈妈在催他结婚。那年暑假，刘言被调到另一所学校，我们见面就更少了。经过多年的抗争，我们都变得疲惫不堪，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。

　　深秋的一天，刘言突然来找我，看到我的惊喜，他落泪了，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。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，但他不爱她，这辈子他只爱过我。刘言结婚了，我的心也跟着死了。

　　我的身边一直都没断过追求的人，但我丢不下，也放不开。刘言的位置是谁也取代不了的。

　　吴军追求我的时候，刘言的儿子两岁了。平心而论，他没有一点比得上刘言。论人才，他其貌不扬；论性情，他沉闷无比，“特厚道”。父亲说和他过日子肯定不会吃亏。

　　我告诉吴军我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。吴军说他是真的爱我，“我知道自己有很多让你不满意的地方，但我一定会改。”他特真诚地说。

　　不能和刘言在一起，嫁给谁对我都是一样的，老大不小了，我也要对自己有个交代，最重要的是该对父亲有个交代。那就嫁吧。

　　生活在一起后，吴军身上有太多让我无法接受的东西。家里的事，他从不伸手。下班了，就去同事家聊天；休息时，他不是自己去打麻将就是看人家打。那种感觉很受伤，觉得他娶我就是为了找个保姆伺候他。“过日子，不就是这样吗？”他反问我。照旧在外面玩。

 

　　我们从来没有过10分钟以上的交谈。他在家里，永远都只有一个动作———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抽烟。咽喉炎可能是老师的职业病，一闻到烟味，我的嗓子就不舒服。跟他说，“少抽点，我的嗓子受不了。抽多了对你的身体也不好。”他不作声，照抽不误。
 
　　他也不讲究整洁，可以把白衣领穿得发黑，照样站在讲台上。他不要面子我还要呀，不管怎样，走出去，他还是我的老公。

　　许多学生都喜欢我尊敬我，在同事中间，我的人缘也很好，怎么老公就是这样让我在人前难堪呢？从心理到生理上，我开始排斥他。

　　我向吴军提出来离婚，他不作声，然后就是几天不回家，不和我打照面。估计我的气差不多消了，他又回来了，焉焉的。看着他的可怜相，又心生怜悯，他也许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，不懂得心疼人。真要是离了，别人也只会说是我不好。

　　孩子来了后，我的寄托都转到孩子身上，对吴军，也就不太在意了。慢慢地，孩子也大了，可吴军还是老样子，我想他这辈子可能都长不大了。一看到吴军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，我心里就恨，恨父亲当初对我的专制，如果不是他，我的生活不会是这个样子的。我以为我可以用错误的婚姻惩罚别人，结果受伤最重的却是我。

　　那天，我们一起出门散步，同事看见了，和我开玩笑，把自己收拾得那么整齐，好歹也把心放一点在老公身上啊。晚上，我躺在床上，怎么也睡不着，想着自己近10年的婚姻，从来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，心灵的孤寂让我不由得痛哭失声。吴军的鼾声停了，他问：“怎么了？”不待我回答，翻过身，他又呼呼地打起了鼾。

　　还是离了吧，对他对我都是一种解脱。我对他说，所有的条件都由你提，房子、存款、孩子，你要的我都给你。吴军的反应还是那样———回避，不谈也不解释。

　　没有爱情的婚姻，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
　　40岁，与旧爱重逢

　　结婚后，我一直刻意回避与刘言交往。今年，刘言的儿子成了我的学生，为了儿子，他又成了我的同事，好在没在一个办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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